在季猛家的前堂里摆着一个大桌,其上摆着各色佳肴。
季猛端坐主位,季猛夫人则是坐于季猛身侧,至于季辽并没反客为主,与季绣娘坐于了季猛的下手。
其余的位置,则是坐着季猛的几个儿女,其中最小的一个却正是长相漂亮的季清怡,现今年仅十八而已。
至于季猛的孙子孙女,以及玄孙一代则是没有资格在这张桌子上落座,而是坐在了大堂外院子里的几个桌子之上。
前堂加上前院稀稀落落的足有百余人,不过,这百余人却是异常的安静,甚至就连筷子敲击碗边的声音也细弱蚊蝇,就好像生怕发出一丝声响,从而引得他人瞩目一般。
酒已过三巡,季猛有些微醺,举起手中杯子,对着季辽哈哈笑道,“哈哈哈,季辽啊,想当年你不辞而别,我妹妹这个傻丫头竟是愿意陪你娘守寡终老,当时我这个做哥哥的心痛啊,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去你家把这傻丫头抢回来,现在看来,原来我妹妹一直是对的,却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了。”
季辽轻声一笑,这笑容如雨木春风般的柔美,隐约间能从其中看到一丝真挚,能看到此前那般憨厚的少年。
季绣娘闻言身子微微一滞,瞬息间竟是又是想起了当年往事,又是想起了季霜月,一下子水雾浸满了眼眶,拿起丝帕轻轻抽泣,擦拭起眼角泪花。
季猛夫人见状,嗔怪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季猛,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季猛。
微醺中的季猛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歉意的说道,“诶,你看我,这都老糊涂了,怎么竟说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“不怪哥哥,不过是想起了娘而已。”季绣娘轻轻摇头。
要说季辽这数百年来,始终漂泊无依,心中惦念的就是他娘,但百年归家,迎来的却是母子分离,好在季霜月看到了季辽成亲,迎娶季绣娘,却是了却了心里多年的夙愿。
季辽能看得清,季霜月是很安详的离开,渐渐的也就释怀了。
而,季绣娘和季霜月相依为命了百年,这感情太深,直至最后,季霜月却是放弃了自己生还的机会,留给了季绣娘,那么季绣娘对季霜月的感情就更是厚重如山,虽是过了百年,却仍是每每想起便潸然泪下。
“不说这些了,不说这些了,来来来,喝酒。”季猛说了几句,随后当先提着酒杯敬了季辽一杯。
桌旁围坐的一众人同时举杯,一饮而尽。
季猛心情大好,酒杯放下,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妹夫。
“季辽啊,这次会在族内留多久?”季猛开口问道。